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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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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他們學院的學生科主任是留校生,更巧的是他和陸玉嬋女士同一屆,知道我學長在打聽盤運暠,給我學長說了一個盤運暠當年的風流韻事,說他追外國語學院的院花陸玉嬋被拒絕如何如何……

陸玉嬋家世一般,在校的成績不算突出,也不是學生會成員,也不是黨員,Y大突然給她保研名校,畢業以後她出國深造了兩年,回來就嫁給了龐朝仁當續弦。

我大伯母是生阿煜的時候難產死的。龐朝仁在人面前一直是以情聖自居,為此還疏遠阿煜。突然要娶續弦,這事怎麽看怎麽詭調!”

南玄策突然想吐槽:龐家在娶續弦這事上,畫風還是一致的——不按常理,詭調至極!

“你的答案和我今天找到的一樣,明面上是一個叫陸潔的女人,事實上,這個陸潔就是你說的陸玉嬋女士。

陸玉嬋之所以能和賀白楊勾搭在一起,是因為她留學期間有一個小室友叫劉璐的是賀白楊現在的女朋友。”

龐廷昀扶額,他是真真的腦仁疼:“也不知道你們倆天南地北的離得十萬八千裏,怎麽就會有那麽多共同的仇人?這裏的腦科醫生讓我臥床休息,少用腦。可光是想你倆的事情,就不知道殺死我多少腦細胞,你得補償我!”

南玄策笑得謙虛:“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下卷二十七 夜話

盤運暠和陸玉嬋……一個是隱匿多年的大毒梟,一個是隱在豪門毫無存在感的續弦妻。兩個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的人竟然有交集?真是意外啊!

這兩個人情侶沒做成,一個成了龐朝仁的續弦妻子,一個成了龐朝仁的“合作”夥伴。這是造化弄人還是人為的刻意?

之前南玄策還在思考是什麽原因能讓潛藏多年的盤運暠鋌而走險回國,原來是真愛的力量!真愛一召喚,他就不管不顧的跑回來給真愛撐腰,真是感動世界的奸情!

南玄策從醫院回家,立即給丁晨打電話。之後他沖了個澡,出來見來電提醒有蘇以陌電話,又立即打回去。

原本過了十一點南玄策沒見她有電話打過來,以為她在車上睡著了。他本意就是想讓她在車上睡個好覺,就不去吵她休息,沒想到這個點她還會再打電話過來。蘇以陌大概還不知道這暗藏的奸情吧。

手機接通了,他剛要問怎麽這麽晚還沒有睡?

就聽見蘇以陌那頭有些慵懶的用氣聲說:“剛剛睡醒,有點想你!”

“……”

這大概是蘇以陌第一次說想他!

以前在游戲裏無數次撩她:“想我沒有啊?”答案無不是六個點點!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省略號是什麽意思?

蘇以陌半天沒有聽到聲音,以為信號不好,用氣聲又“餵,餵”了兩聲。

有點可愛啊!南玄策也用氣聲說:“聽到了!”

“聽到了也不說話!”蘇以陌在小聲抱怨。

南玄策也小聲的說:“我是在想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怎麽?”

“你竟然會想我!”

“不能想?那我收回來吧!掛電話了,拜拜!”

蘇以陌的語速很快,南玄策趕忙陪不是:“能,能,能,隨便想!想怎麽想,就怎麽想,想入非非都行!”

雖然在互懟,蘇以陌軟軟糯糯的聲音落在南玄策的心裏,南玄策覺得整顆心被柔軟的羽毛包圍著,暖暖的,癢癢的……

蘇以陌:“……是你自己想入非非吧?!”

南玄策:“……”

可不是嘛!這樣的蘇以陌就想讓他揉進懷裏上下其手醬醬釀釀啊!

兩人各有所思都沒說話,手機兩端靜默了快半分鐘,南玄策才提了新話題:“明天生日怎麽過?”

“生日?”蘇以陌笑:“我從來不過生日!”

從來不過生日?一個整天把“過生日一定要吃生日蛋糕”掛在嘴邊的人從來不過生日?南玄策有些納悶。

蘇以陌像是猜到他想什麽,解釋說:“我媽去世得早,我爸忙工作就不太在意給我張羅過生日這件事。後來有了朝儀阿姨,阿姨要給我過,可那時候我處在女孩兒叛逆期……”

話頓在這裏,南玄策也是懂的,突如其來的後媽給沒過過生日的繼女過生日,想起來都覺得別扭!

“再後來,後媽沒了,爸也沒有了,更沒有人提給我過生日了。我被接到外公,也就是爺爺那裏,家裏有老人過壽,輪不上我過生日,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那真是悲催啊!”南玄策感慨道。

蘇以陌像是毫不在意的說:“所以你們生日一定要請我吃生日蛋糕!”

“好!我生日一定買最大最好的蛋糕請你一個人吃,滿意了吧?”

“嗯嗯!”光是聽都覺得滿足。

“對了你怎麽會嫁給你爺爺的?”提到龐淅川,南玄策又忍不住問他一直想問的這個問題。

“其實爺爺和我結婚也是迫不得已。”

也許是隔著手機信號,兩人算不得面對面,蘇以陌說起來也沒什麽心裏負擔,娓娓道來像是講別人的故事。

“爺爺70歲高齡才退休,公司交給龐朝仁打理。龐朝仁有能力也有野心,做事不分黑白,不擇手段。

爺爺那時候已經發現他背地裏的小動作,可已經為時已晚。龐朝仁勢力在執掌龐氏藥業已經初具雛形,進入集團之後很快就得到鞏固,連爺爺也在他的監視當中。

那時候,我爸和繼母出車禍已死,朝信僥幸,卻要半生寂寞,只得與輪椅為伴痛不欲生。朝禮雖是淅林公的孩子,卻是從小養在爺爺膝下,半生從政,對商業不感興趣。

我那時候也隱約察覺龐朝仁不走正道,和我爸死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就是沒有證據。爺爺把我接回大宅,借著我年紀小,讓人不設防,就在龐朝仁眼皮底下打聽消息。還真讓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可不足以讓龐朝仁不能翻身。

不久爺爺就病危了,他怕他不在以後我還不能自保,龐朝仁會對我下狠手,保險起見在法律上給了我一個名分,一旦龐朝仁動手,讓家族出面保我。”

後面的事情也不難猜,南玄策幫她說了:“後來你爺爺病好了,又多活了好幾年,你找到了足夠的證據,趕在爺爺去世之前把龐朝仁給送進去了!”

“嗯,就是這樣!我無數次想過把和爺爺的結婚證甩在龐朝仁臉上看他驚得掉掉下巴的情景,結果完全沒有機會發生!反而是爺爺的遺囑和去世後我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讓阿煜阿閎他們幾個年輕人嚇了一跳!”

“我就說為什麽外界對你的報道都是蘇以陌女士,對你的遺孀身份只字不提。”

“這事本來就是極為機密的,當時知道的人除了爺爺和我也不過三人,後來知道的幾個也是在爺爺去世之後血緣極近的幾個直系後輩。”

“原來如此!”南玄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你爺爺在你回去之後給我打了一大筆錢你知道嗎?”

蘇以陌又笑了:“不知道,我突然回家,讓很多人又驚又懼。爺爺那時候已經病得不太清醒,他以前就知道你的,也不知道去問誰查到你的賬號給你打錢,差點暴露你。後來幸好你把錢打回來了,才讓這事情給圓了過去。”

“你爺爺知道我?你說的?”南玄策:“那我把錢打回去還是歪打正著了?”

蘇以陌:“可不是!那幾個月,龐朝仁父子倆陷入了最後的瘋狂,我帶著爺爺在阿煜的掩護下在帝都,G城,星城……四處輾轉到處躲藏,手機也不敢開。好在蒼天有眼,最後壞人被繩之以法。”

南玄策:“壞人被抓是在你離開三個月以後,那之後你為什麽不聯系我?”

蘇以陌一窒:“那時候我出了龐婷婷的那檔子破事兒,手傷還沒養好,爺爺又去世了,家裏更是雞飛狗跳,一刻都不得閑。再加上我那時候覺得自己沒有臉見你……”

南玄策:“你每次說這些都是輕描淡寫,其中有多驚險,別人不說,我不問,你是不是就打算爛在肚子裏不和我說了?龐婷婷的案子是不是明天開庭?”

蘇以陌心虛,聲音弱如蚊蠅:“是!”

“為什麽不說?”

“那是個公訴的案子,即便我不在場,也會起訴,翻不了案的。”

“嗯!”南玄策把這一頁翻過,又繼續問:“既然沒臉見我,那後來為什麽要來C城接替阿煜?

“想你!”

這答案幹脆簡潔,把南玄策都氣笑了。

“沒看出來啊!你回來以後都是理直氣壯趾高氣昂對我愛理不理,絲毫不覺得你哪裏有想我!”

隔著手機都聞到醋味兒,蘇以陌趕忙甩鍋:“有人和我說你有女朋友了!”

南玄策瞪大眼睛:“是誰造我的謠?我很好奇!”

蘇以陌振振有詞:“這話是你親口說的,可不是造謠!就在我回C城前一天說的!”

她回C城前一天?他外人只見了周思穎……

靠……那個女人也是她的人?

“周思穎是你的臥底?”

蘇以陌:“你腦洞有點大,就是談話間順便幫好朋友問問!”

南玄策真是腸子都悔青了,他不裝高冷,就不會在她一回來第一時間與她錯過。

他想起龐廷煜和他說過,他小奶奶在C城有朋友,有可能住朋友家,後來才隔幾小時就和他說不住朋友家住酒店……

她當時決定住的朋友家就是他家?

“你原本計劃回C城就是住我這裏的?”

“是,原本計劃是回來就立即和你攤牌,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

艹……又錯過了!

……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的聊著,之前的一些誤會也終於撥得雲開見月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都睡著了……

天沒亮,南玄策醒來帶著阿歡啟程去K城,航班降落在帝都國際機場太陽才剛剛跳出地平線。這時候應該蘇以陌還沒到。

機場外的停車場,來給他送車的是隋棠的弟弟隋岳。

“接到玄策哥你的電話我都要驚呆了,我都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來帝都呢!”隋岳笑著把車鑰匙遞給南玄策。

若不是蘇以陌在,他還真是不想來。

“你今天不忙?鑰匙給我了就趕緊走!”南玄策沒好氣的瞪著隋岳,他不來帝都有不來的理由。他大概和隋家這兩兄妹都八字不合吧,見面就有掐架的欲望。

“怎麽不忙?特麽的幾個老外剛剛來第一天還倒不過時差,從昨晚上應酬到今天天明,借著給你送車才得出來,一會兒回家補覺。”

隋岳邊說邊看南玄策臉色,最後他補了一句:“我姐今天也在帝都,沒事要不晚上一起吃飯,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不了,今晚有事。”南玄策幹脆的拒絕:“讓你幫我找的烘焙師傅找了嗎?”

隋岳從名片夾裏抽出一張名片:“朱利安,我兄弟,已經幫你和他約了下午兩點,你去他的工作室找他就行。”

“謝啦!”

“策爺,客氣了!”

和隋岳告別,南玄策獨自開車去了xx區法院。今天開庭的案子不少,龐婷婷的案子是上午第四個。

旁聽席坐了一會兒,收到蘇以陌的微信:【我到了!】

南玄策回:【註意安全!】

之後,蘇以陌就沒了下文,何懼也沒有任何表示。

龐婷婷的案子庭審很順利,法庭沒有采納被告案發時精神不正常的檢驗報告,當庭判有期徒刑三年。

南玄策聽檢方念起訴書全程面無表情,看得阿歡心驚肉跳。三十幾頁的內容,他沒見到蘇以陌的手,卻是在法庭看到了取證用的圖片,照片裏刀再偏一厘米就能砍斷右手手筋,不幸中的萬幸。

庭審全程,龐家沒有一個人出席,也沒有安排個辯護律師替龐婷婷辯護,果真是後娘養的女兒。

從法院出來,南玄策好巧不巧竟然碰到了隋棠。隋棠一臉詫異,沒想到他會親自來。她今天依舊是職業裝打扮,這回南玄策沒有嗤笑她熱不熱,卻是說了一句謝謝。

隋棠揶揄他:“托小陌陌的福能得你策爺一句謝,我隋棠三生有幸!”

中午和阿歡簡單吃過飯,南玄策又趕往隋岳介紹的烘焙工作室。車載導航帶著他經過了盤龍集團的大廈。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在午後的陽光下閃著寒光。

太銳利,他不喜歡!

蘇以陌這會兒正在裏面披荊斬棘,昨夜的電話已經給了她今天最峰利的刀刃,她會獲勝吧?!

開車又走了十來分鐘,南玄策到了朱利安的烘焙工作室。

朱利安是一個高瘦的法國青年,金色的卷發,高高的鼻梁,笑起來就像個金色的小太陽。

簡單與南玄策溝通,朱利安給南玄策設計了一款入門者可以輕松駕馭的6寸蛋糕。南玄策再三強調是生日蛋糕,要大一些的。

朱利安一本正經對他說:“送女朋友的生日蛋糕,只要是你親手做的,哪怕只有指甲蓋大小,也是最好的蛋糕!”

☆、下卷二十八 她的生日(一)

南玄策在廚藝上頗有天賦。在朱利安的悉心指導下,很快就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蛋糕。朱利安幫他把蛋糕裝進盒子裏,又特意多放了幾個冰袋。

帝都的晚高峰名不虛傳,南玄策在車上有點不耐煩。阿歡在外執行任務多,倒是習慣這樣的堵車,聽著車載音樂,時不時的跟著哼唱幾句。

剛剛和何懼通了電話,蘇以陌還在辦公室加班。等到了蘇以陌公司樓下,已經是四十分鐘後。

他給蘇以陌打了個電話。蘇以陌接電話很快,似乎是沒看就接起了電話,態度有些不耐煩:“餵——”

“想我了沒啊?”

聽見是南玄策的聲音,蘇以陌似乎松了口氣,聲音也軟了下來,無奈道:“還沒有時間想!”

南玄策笑了:“這會兒在幹嘛呢?”

蘇以陌:“在查報表,你昨晚提醒我陸玉嬋的事情,今天財務部順帶查了一下賬,她的部門賬面有問題。”

南玄策:“哦,那晚飯吃了嗎?”

“還沒,一會兒和大家一起去吃,放心啦,不會太晚。你呢?今天吃了什麽好吃的?”

“還沒吃!”

“怎麽這麽晚還沒去吃飯?有應酬?”

“沒呢!等人耽擱了!”

“誰那麽大牌要你等?”

“自然是爺我看重的人了!”

蘇以陌笑了,正說著,就聽見手機那邊有人說話:“蘇總,這邊問題很多……”

“你先忙,忙完再聯系!”

“嗯,你催一下,這麽晚了,早點去吃飯!”

和蘇以陌掛了電話。阿歡撇了撇嘴問:“爺,你真不打算告訴陌姐你在樓下?”

南玄策卻是心情極好的說:“讓她猜不到才是意外的驚喜!”

見南玄策答得理所當然,阿歡閉嘴了。他曾幾何時見他家爺追人追得如此卑微過?除了這位蘇小姐蘇以陌。

南玄策和阿歡坐在一樓大廳的休息區打了兩局游戲。時不時有大廈的保安保潔經過,但並不影響心情。

又一局開始,南玄策開局五分鐘一個不小心死回老家去了。等待覆活的時間裏,南玄策隨意擡頭看了一眼周圍。

就這一眼,電梯間的門正好打開,立即讓他對上了一雙狠厲的眼。這雙眼睛他再熟悉不過,眼黑多過眼白,眼角有道疤——那是盤運暠!

“阿歡——”

南玄策大聲呼喊著,身體已經在第一時間越過了休息區的沙發沖向電梯間。

阿歡也是反應極快,手機抄褲兜裏,人就已經躍出了好幾步。

兩人如此迅速,卻依然抵不過電梯關門的速度,那部電梯是直達十層,然後第十一層以上每一層都按了。

艹!

兩人相視一眼,阿歡上了另一部電梯,南玄策立即給蘇以陌打電話。這回蘇以陌的手機響了十幾聲都沒有人接。

南玄策緊緊抓著手機,心裏又驚又懼,他怕盤運暠已經得手,他怕再見到蘇以陌時會是他最後見到楚朔的樣子……

手機裏最後的聲音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南玄策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立刻報警,然後給丁晨打電話:“盤運暠在盤龍大廈,蘇以陌還在樓上加班!”

丁晨此時正在加班審賀白楊,從昨天和南玄策通話後,他就部署著抓賀白楊。賀白楊的警惕性很強,竟然兩次躲過追捕,直到今天中午才被抓捕歸案。

賀白楊這老小子的嘴很硬,丁晨就這樣晾著他,也沒來得及告訴南玄策。

手機從接通就聽見了南玄策急切的聲音,他從沒見過如此失態的南玄策,簡直就像是大半夜被鬼追著跑。

丁晨聽完南玄策說了些什麽,立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現在的盤運暠就是個亡命之徒,他的目標是蘇以陌,只要蘇以陌還活著,他會不死不休的糾纏下去。“你現在繼續給蘇以陌打電話,帝都這邊我來聯系!”

兩人迅速的結束了通話,蘇以陌立即打了過來,滿是歉意的說:“剛剛在和財務總監對賬,沒註意……”

南玄策打斷了了她:“盤運暠上樓了,你現在趕緊通知還在加班的人趕緊下樓在音樂噴泉集合!”

“誰上什麽樓?”蘇以陌正莫名其妙,聽到音樂噴泉四個字她呆楞了片刻才說:“你……你在我樓下?”

南玄策壓抑著自己緊張不安的情緒,強裝鎮定說:“是啊,剛剛盤運暠從樓上下來剛好和我撞上了!如果他不是有什麽計劃已經完成,他不會跑得那麽從容。一會兒你下樓和大家一起走樓梯,別坐電梯,尤其是你的專用梯,不要碰。”

“好,我馬上下來,你在噴泉那裏等我!”

“你公司的監控室在幾樓?我現在趕過去。”

南玄策是邊走邊說,他剛剛和一樓巡邏的保安守在東側電梯間,防止盤運暠坐電梯原路返回殺個回馬槍,趁勢溜掉。

“在二樓最右側。要不我也去監控室?”

“行,你讓何懼聽一下電話。”

蘇以陌把手機遞給身邊的何懼,忽然也緊張起來。陸玉嬋找盤運暠來就是針對她。盤運暠有多厲害,有目共睹。更何況他還是個亡命之徒。

她沒有立遺囑,如果死於非命,那她手上的股份將會按《繼承法》分配,到時候公司格局就會重新洗牌,陸玉嬋會坐上第一大股東的位置……

若不是南玄策提醒她,真是絞盡腦汁都想不到,陸玉嬋和盤運暠會有一腿,真是狗血的劇情。

南玄策叮囑何懼寸步不離保護蘇以陌,同時讓何懼吩咐頂層的保安仔細檢查離蘇以陌較近的隱蔽點。

有汽車微型□□和喇林公路山體滑坡事故在前,南玄策知道盤運暠身上是有帶著殺傷性武器的。他要對蘇以陌下手,如果無法面對面,那極有可能還是用炸彈一類的武器守株待兔,就是不知道這武器的威力有多大,還是先疏散為妙。

南玄策三步並作兩步從步梯上了二樓,監控室裏竟然沒有人!南玄策把監控室裏外翻了個遍,在監控室旁邊的配電房裏發現了雙手反剪被打暈的打暈的保安。

他把保安搖醒,又幫他解開被捆綁的雙臂,告知他現在的情況。

保安是個明白人,立即把當他當時遇襲的情況說了一下,時間約是一小時前。

南玄策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就是和他一前一後進入盤龍大廈,是他疏忽了。

果不其然,他讓保安調取電梯的實時攝像頭失靈。他又讓保安調取頂層攝像頭,也失靈了!

監控裏,阿歡從電梯裏出來,奔向了逃生出口,從步梯撤下。

南玄策看著阿歡飛奔的身影,腦中思考著如果他不來,盤運暠會怎麽對付蘇以陌?

他把自己放到了盤運暠的位置想,越想越是難受!盤運暠此舉是一石二鳥,既幫了陸玉嬋又打擊了他。反而是蘇以陌無足輕重,她就是那塊石頭而已。

窗外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在耳朵裏逐漸清晰。蘇以陌還沒有下來,她所在的59層走路下來樓層有點高。

門外有響動,南玄策回頭,一個影子撲到他懷裏,熟悉的白茶香味兒,是蘇以陌!

南玄策緊緊抱著她的腰把她摟在懷裏,忽然就心安了!懷裏的人伸手圈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啄吻了一下:“就這麽喜歡我?我前腳剛剛走你後腳就跟過來了?”

她用的聲音是低沈而魅惑的偽裝假音,在這時候聽來是一種致命的誘惑。蘇以陌總是有辦法撩撥到他那敏感的神經,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嗯!”南玄策貌似淡定的回應著。

“怎麽下來得這麽快?”南玄策把下巴搭在她頭頂,邊問邊慢慢平覆著他那起伏的心緒。

監控室裏值班的保安和站在門口的何懼悄悄的退了出去,守在門口,把空間留給兩人。

“頂層有直升機,加班的就幾個人,我們就坐直升機下來了……”蘇以陌把頭埋進他胸口,聲音悶悶的還有些委屈。

也不知道是觸到了哪根弦,她的眼底有些濕潤,很快濡濕了他的襯衫。

南玄策抱著她,幫她輕輕擦掉眼淚,小聲哄她:“別怕,我在這裏呢!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樂啊!不能哭!”

“我以為你忘記了,從昨夜聊天

到今天白天幾次電話,你都沒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

蘇以陌抓著他的衣襟小聲抱怨道。

“嗯嗯,我有給你帶生日蛋糕,很漂亮的!一會兒解決了盤運暠,我們找個地方吃掉!”南玄策想了想,蛋糕還好放在車上了,拿下來,這會兒可能要找不著了!

聽到生日蛋糕,蘇以陌就笑了!他記得她喜歡吃生日蛋糕 ,還從千裏之外趕來給她過生日,再也沒有比這更棒的生日禮物了!

蘇以陌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他的胸口小聲說:“從沒過過生日的人喜歡吃生日蛋糕……會不會很諷刺?”

南玄策擡頭看了一眼監控,說:“比跟從沒跟毒品打過交道的人被毒梟盯上更為諷刺的嗎?”

話音剛落,爆炸聲就像是配合他一樣,“轟——”的一聲巨響蓋過了周圍所有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三次元的事務繁忙,這章有點短小,大家將就著看吧!下章補長一些!謝謝大家不棄文

☆、下卷二十九 她的生日(二)

這聲巨響來自頭頂,伴隨著巨響,整棟樓都有些輕微的搖晃,震落的浮塵讓蘇以陌鼻子有些難受,她幹脆把整張臉埋在南玄策胸口不出來了。

又是一聲悶悶的爆炸聲,監控室裏“滋啦——”一聲,電燈全滅了,所有的監控屏幕逐漸黑下去了,是斷電了。南玄策黑暗中喊了一聲:“何懼!”

門外的何懼說:“停電了!貌似整棟樓電力系統都被破壞了,備用發電機也沒有啟動!”

南玄策摟著蘇以陌出了監控室,四人摸黑走步梯下一樓。借著一樓大堂的落地玻璃透進來的強光,可以看見一樓大堂裏已經被穿防爆服的警察封鎖。

玻璃之外,警察正在拉警戒線,把圍觀群眾隔在大廈前的小廣場噴泉之外。另一隊防爆警察正在整隊待命。

消防和特警也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不相幹的民眾被請出現場,盤龍大廈包括小廣場音樂噴泉前被整個清空戒嚴了。

見有人出來,有警察急忙上前接應,辨明了身份,兩人分別被安排到附近的警車裏做筆錄。

兩個人做完筆錄從警車裏出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盤龍大樓前的小廣場,音樂噴泉如約開始了精彩的噴泉燈光音樂秀。

小小的噴泉像是踩著鼓點的羞澀小姑娘,邁著細長的腿開始了精彩的舞蹈表演。然而今夜小廣場上如潮的人浪視線卻是一致朝向天空的方向。

如利刃刺入雲霄的摩天大樓,頂層濃煙滾滾,在滿是霓虹的夜幕下顯得頹喪又格格不入。

南玄策覺得他拉著的那只手緊了緊,就聽見蘇以陌仰著頭聲音平靜的說:“那是爺爺的辦公室,我辦公室就在隔壁!”

她的眼神陰翳得可怕,仿佛下一刻就是落下的就是雷霆萬鈞。以前在游戲裏她老是說他若是忤逆了幫主,要如何抵擋幫主的雷霆之怒。怕是真正擁有這項必殺技的人是她自己。

陸玉嬋已經觸到她的逆鱗。南玄策知道她的性格,有仇不報非君子!

今天白天怕是剛剛回來,有些賬還沒來得及清算。這會兒正好,新賬舊賬一塊兒算!

蘇以陌陰仄仄的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李叔,陸玉嬋在不在大宅?”

“……”

“好,十五分鐘內我要知道她在哪!”

蘇以陌掛斷手機,眼睛對上南玄策認真的說:“我想打人!”

打人?南玄策一怔,打個人也要說得如此鄭重,估計是沒和人動過手!若是他,興許是一言不發走過去順路就把人給揍了。

“想打誰?我陪你啊!”南玄策唇角彎彎,笑得人畜無害,打人這樣的事情,他很在行。他松了松指關節,發出一串“卡拉卡拉”的骨節活動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蘇以陌忽然就笑了:“走吧,去晚了怕是人要跑路了。”

南玄策彎腰做了一個極為紳士的請的動作,嘴裏長長的拖出一個“請——”字。

兩人剛要走,龐家青年一輩就趕到了。龐廷煜、龐廷閎打頭,還有十多個南玄策沒見過的爭先恐後過來給蘇以陌問安。

這些人何懼也是第一次見,怕有什麽閃失,緊緊的把蘇以陌護在身後。到是南玄策看到龐廷煜和龐廷閎兄弟,先撤到一旁的樹影裏樂得清閑。

龐廷煜眼尖,看到了隱匿在樹影後的南玄策,從人群裏擠出來:“策爺,好久不見!”

說是好久不見,也不過是一個多月而已,之間兩人還打過幾次電話,也沒有陌生到哪裏去。

南玄策半瞇著眼看著這個小他兩歲的兄弟,也皮笑肉不笑的說:“好久不見!”

南玄策半瞇眼是個危險的信號,龐廷煜也算知道他的脾性,尬笑著說:“策爺來帝都也不先通知我一聲……”

南玄策忽然咧嘴:“你奶奶真是你奶奶,你策爺也是你策爺,叫爺爺!”

龐廷煜這回是真尷尬,擡手搓了搓鼻子,試探著問:“策爺,你是怪我走的時候沒說明白麽?”

南玄策翻著白眼,他忽然也想打人:“你要是說清楚點,爺我就不會有那麽多波折,吃那麽多苦!”

但凡是龐廷煜給他點提示,那麽他和蘇以陌再次見面的時候也不會鬧得那麽的僵。

而龐廷煜就著他的話一臉莫名其妙,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反問他:難道你不知道?

南玄策也懵逼了,龐廷煜見他這錯愕的表情分明在說:難道他應該知道……嗎?!

龐廷煜一言難盡:難道不應該嗎?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千”紀梵琳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玄策!在帝都?”

南玄策:“嗯,你怎麽知道的?”

紀梵琳小激動的說:“你上我家新聞了!剛剛盤龍大廈頂層爆炸的新聞上頭條了,你和蘇以陌不太湊巧,剛好在路燈下露了個正臉被阿紫看見!”

南玄策:“哦!”

紀梵琳的電話被“阿紫”關震桐給搶了過去:“你說你這人吧,太不夠意思了!得看新聞才知道你來了帝都,都快趕上國家領導人待遇了!”

南玄策被這話氣得夠嗆:“你給我打電話難道不是先得慰問我一下嗎?”

關震桐氣死人不償命:“你都出現在電視上,現在還能接電話玩手機,說明你在現場情況還好,不需要我慰問啊!”

“……”南玄策想掛電話!

“話說你和最兒都還好吧?今晚住哪兒?帶酒過去找你幫你倆壓壓驚。”

這總算是句人話,可他今晚沒時間:“今晚這陣仗怕是不行,改天吧!”

“改天是哪天?”

“明天?!那就明天晚上吧!一會兒我把地址發給你。”關震桐自作主張的定了時間地點,他一貫是這樣的行動派。

“行,明天晚上!”南玄策也不拖拉,大不了多留一晚上。

“帶最兒一起!”

“嗯,盡量!”

帶最兒一起?看這陣仗,今晚怕是也不得安生!想起他放在車內的蛋糕,冰應該已經化完了……

眼前還有個和他幹瞪眼的家夥,就聽龐廷煜問他:“策爺今晚住哪裏?要不住我家?”

沒有等南玄策回答,有人已經搶先了:“他要和我一起!你是要跟我搶人?”

說話的是蘇以陌,她的聲音不大,那低沈又帶一絲魅惑的聲音在部分人耳朵裏卻是極為刺耳,一句話聽完已經是臉色大變。

南玄策見她已經撥開眾人走過來,主動伸手把她勾進臂彎。

眾人短暫的怔忪,又立即回覆常態,只是心境已經大不同,看南玄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覆雜。

龐廷閎和龐廷煜相視一眼,兩人的心思也是五味陳雜。

不一會兒,南玄策的手機又響了,手機上沒存這個號碼,可他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號碼顯示歸屬地是帝都。

南玄策臉色有些難看,在鈴聲唱到最後,勉為其難公事公辦的接了電話:“餵,你好!”

電話那頭的聲音蒼老又帶著威嚴:“玄策你在帝都?”

“……”又是一個看新聞找到人的,可南玄策不想承認。

“不是賭氣一輩子再也不來帝都了?既然來了不理會我這老頭子就罷了,也不來看看你奶奶?”

“……”南玄策抓著手機,不知道怎麽回答,又不能掛電話,幹脆不說話。

蘇以陌靠在他的臂彎裏,察覺出他接電話的異樣,擡頭對上他的眼神,用口型給他比劃:說我這不太方便,回頭再聯系!

南玄策照著機械地說:“我這不太方便,回頭再聯系!”

手機對面的老頭語重心長道:“盤龍最近不太平,你去那裏做什麽?”

南玄策終於耐心告罄:“不關你事!”

掛斷電話,他對著手機看了幾秒鐘確定對方沒有再打來的意思,他才把手機揣回兜裏。

他這一回神,才發現從剛剛給他比劃口型到現在,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臉上。

他勉強勾了勾唇以打消她的不安:“我臉上有東西?”

蘇以陌點點頭:“有啊!”

南玄策下意識的抹了抹臉,什麽也沒有摸到,蘇以陌把他的手從臉上拿開,抱著他的手臂,說:“寫滿了不高興!”

剛剛確實很是失態,可是為什麽會這樣,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和蘇以陌說。就連父母他都沒有提過。

那對在父親口中已經“亡故”的雙親,其實在他十六歲時悄悄來找過他,他也在去留學之前和柳雲玖去過一次南家看二老,並且在這十幾年一直和他們“保持聯系”。

那時,他旁敲側擊問過南易知,也楚悅和楚誠,三人一直對此事諱莫如深。後來還是楚童有一次說漏了嘴,說他爺爺奶奶看不起楚悅的出身,之後他便說什麽也不再踏足帝都。

隋棠隋岳都是與他從小玩到大的發小,知道他有這個忌諱,所以隋岳今早才會如此調侃他……

可誰曾想一直住在G城的“最兒”現在竟然是在帝都?

蘇以陌見他不說話,她也沒有插嘴。警方已經部署好警力進入盤龍大廈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蘇以陌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一眾警察井然有序魚貫而入。

南玄策回神,忽然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幾十分鐘以前,監控裏阿歡已經從電梯出來走步梯下樓,為何現在阿歡還沒有找過來?

是他疏忽了!現在還不是你儂我儂傷春悲秋的時候!他立即掏出手機撥打了阿歡的號碼。

對面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就聽見聽筒裏傳來無不蔑視的語調:“小策爺——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變化無常,三次元雞飛狗跳!大家註意身體健康!

這文也快完結了,大概在11月末12月初吧!

謝謝大家不棄文!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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